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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景彦】能娶到彦卿确实是我的福气🌟

⚠️没有回应将军告白的小孩在将军中了丰饶诅咒沉睡后醒来,发现他变得比以前更粘人,开导他离开患得患失的怪圈的故事

⚠️彦卿:我真的不会追人,许个愿求求将军今天就答应跟我在一起吧 ,我什么都听他的!私设一款黏人的燕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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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彦卿这孩子是在讨您开心呢。”驭空进来的时候,闻到一股甜甜的味道,景元的面前堆砌了很多点心,看他拿起一块牛奶糕咬了几口,其实他现在不太适合吃那么多甜,呛了几口,驭空见状倒了杯茶给他:

“您别勉强,可以过一会再吃的。”

 

“还过会呢,过会又有新的了。”景元摇头,说让你见笑了。

 

“哪里,您今天叫我来,是要谈谈帮彦卿重新报名剑首大会吧?”这么说着她神色有点淡然,有些话她并没有说出口:

“那您不妨亲自跟他讲,叫他把落下的都补上。”

 

“我说不管用,毕竟这六年都是你们在帮我照看他,想来也是你们来说比较好。”景元喝完茶,瓷色透亮的杯底还映射出驭空蹙眉的模样:

“怎么了,不愿意帮我这个小忙吗?”

“不。”驭空说:“我会试试的。”但不一定会成功,毕竟十八岁的时候这孩子听说成为剑首就要先外出历练数十年,夺了魁也放弃了,怎么问怎么都摇头,他们也拿他没办法,虽说事与愿违,要是当初景元在的话,应该会有处理的方式吧。

 

正因为他猜得到理由,所以他才说不管用,少年,不,现在是青年了,在午后敲了他的窗,明明有门却不进来,而且敲的很轻,若非他尚未完全睡着,是听不到的:

“您还醒着吗将军?”彦卿放在窗边框上的指节有点抖,听到窗扣被拧开的声音,他连忙说:

“不不不,您别开。”

“为什么?我许久没瞧见你了,进来坐坐吧。”景元停手,听彦卿语气中有点不可察觉的失落:

“没事,彦卿就是给您送点东西,马上就离开了!”

他开窗,只发现了照例的糕点,彦卿已经一溜烟跑没影了:

傻孩子。景元心想,去拆开手上绑着糕点的细绳:

“嗯?”

却瞧见细绳上沾着血迹。

“按照符卿的话来说,这诅咒不知何时又会卷土重来,届时我还要再睡下去啊。。。”

“这个态度搞得好像受难的人不是你一样,你快去休息吧。”符玄向来是有些刀子嘴豆腐心的,跟景元交代完已经是很晚了,她也该离开太卜司了,彦卿听到动静,这才明白不该再偷听下去了,匆匆离开了。

 

他并非是有意偷听,而是听到景元两个字就走不动道了,符玄说了什么他没怎么注意,只是听到景元谈到诅咒两个字觉得脑袋一下就嗡了起来。

 

罗浮的将军复苏可不是件小事,早在好几月前大家都在为庆祝这事作准备,街道上喜庆洋洋的,只有彦卿传过人堆的时候,只觉得大家的欢声笑语有些刺耳,当然,,景元都说了自己没事了的,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口,直到景元醒的那天,他都趴在他身边迷迷糊糊的,只听到谁欣喜的说景元将军醒了,他没反应过来,呆呆的抬头,头被一下一下摸着。

彦卿: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
景元早在几天前就有点模糊的意识了,谁来回了几次,谁又一直陪着他,从早上开始就不怎么讲话,到了晚上终于是耐不住性子开始跟他说一些琐事,他才知道那个一整天都握着他的手的人是彦卿。

手紧握着就没松开,很用力的,又听到他说怎么冰了,把温热的手又包起来捂到滚烫。

声音很轻很轻,像在说耳语,实际上确实如此,彦卿就歪着脑袋倚在景元身边,刚好是能看见他六年如一日安静的侧脸,说出来的话,吐出来的一呼一吸都能被景元清晰的接收,他听着,觉得彦卿这些年过的还挺有趣的,说到后半夜的时候,彦卿忽然停下来,对他说自己有点渴,这才短暂的松开他的手。

 

景元的指尖微微动了一下,听着水壶摇晃的声音接近,他的反应恢复的很慢很慢,直到嘴唇被什么轻柔的覆盖,温凉的液体缓慢的流进喉咙里,落在脸上的发丝还散发着柑橘的香气,抚在脸上的手也是那样有实感,彦卿看起来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,熟练的用舌尖抵住齿关,确保留一个小口让水不呛到他。

 

很突然的,景元有那么瞬间能够幅度大的动了一下,牙齿合拢,咬到了他的舌,听到彦卿唔了一声,一点点血丝随着水咽下去:

 

“又咬我。。。”他吃痛,但没什么大的反应,把水壶又拿远了,而景元用刚恢复不久的意识,一直在想彦卿重复这样的事多久了,所以一睁开眼睛的时候,他首先看到的不是刺眼的光,而是彦卿酣睡的脸,青雀见着他醒了,一声惊呼还没出来,景元朝她笑了笑,让她别开口,青雀揪着刚进来的符玄的衣服泪眼汪汪的。

 

“快点!告诉大家,将军醒了!”

彦卿就是在这一句句将军里被吵醒的,景元摸着他的发顶,摸的很慢,但每一下他都带了力道去摸。脸色是病态的苍白,可相隔六年醒来,鎏金的眼眸还是带着一如既往的笑意,大抵是景元不想大家担心才刻意这样勉强的笑。

“呜。。。”是青雀高兴的哭出来了,符玄拍拍她的肩:

“行了,行了,大好的日子别哭。”

彦卿依然没说话,他还以为是做梦,哐当一下从椅子站起,怎么也不顾就抱住景元了,脑袋就放在他心跳处,手也勒的景元都有些喘不过气来:

“好了,我没事。”

“我不信。。。”果然是那个哭的最狠的,符玄也就没阻止青雀放声一起哭了,房里四个人,景元反倒是那个安慰他们的人:“真的没事了。”被抱的有点窒息,他把彦卿的手扯下来,才发现他手上缠的护腕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他头上的发带,一圈圈把上边缠出印子了都,景元忍不住摩挲了几下,都已经不是小孩了,却还是第一时间钻进他的怀里确认他是不是真的醒了。

 

彦卿并不知道,原来景元清楚自己是怎么给他喂水的,那算是他的一点私心,不,不是算。

 

就是他的私心。

 

他很喜欢景元摸自己的头发,特别是在午后,总觉得他的手带着仙力一样飘来,说他是被顺毛的小猫,他困的紧,眼睛一闭就能够做一场美梦,但他从来没想过会得到仙人的爱,不是热烈的,而是平淡如水的,就是很平常的一天,景元问:

“如果我说我喜欢你,会不会吓着你?”

彦卿说:“我也喜欢您啊。”喜欢到若是有一天未曾谋面的父母亲要带他走,他也绝不愿意,景元说这是什么比喻:

“很多事都不能这样衡量,只是在你心里,我是跟亲人一般重要吧。”

彦卿忽然是沉默了,他看景元拿开头顶的手,稍显落寞,那个时候分明应该懂的,符玄说:

“也不怪你了,他就是这样说的很隐晦的,一旦有一点不对就不会往下讲了。”彦卿有点窘迫,回:

“我可能。。。还没准备好。”

太卜看他眼神闪躲,依照景元的吩咐说:

“他的意思是,你不必受扰,喜欢本就是一厢情愿,你既无意,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一样。”

 

可是怎么能当作没发生,彦卿往后会反复做同一个噩梦,总是会记得丰饶的诅咒来临时,景元把所有人都关在结界里,就连身为护卫的他也是,自己松了手,剑落到地上,没有其他医疗用品,景元扯掉发带把他被划破的手掌包起来,推他进去,中途他们什么也没说,只有彦卿一次次抓空的手。

有的时候他宁愿景元没说出那句话,免得他日思夜想,总梦见小时候的自己对景元啼哭不已,说着一句句最喜欢将军了,不要丢下我,醒来的时候确实放晴了,他呆呆的看着蓝蓝的天,周围人却告诉他景元中了诅咒。

 

“那他什么时候醒?”

“一年,十年,百年。。。说不清的。”开拓者摸着他的脑袋叹气:“但我们会尽力找到解决的办法。”

 

自此后他每天的生活变得更单调了,青镞很担心他因为景元的事而荒废剑术,实际上并没有,他知道的,若因为这样一蹶不振肯定会让景元失望的,成为剑首无疑也是景元的意愿,但他还是拒绝了这么做,因为他——

 

根本不想离开景元。

 

他这六年来所有的状态,都保持在能够看到景元的时候是不错的,让他离开数十年,这根本不太现实,别人问:“那要是数十年将军还没醒呢?”他摇头,说不知道。

他真的不知道这种时候除了求助于景元,还能有什么办法,想说什么如鲠在喉,怎么也说不出,他不是无意,也不是迟钝,而是想不通,怎么就变动的这样快,时间就这样走了六年,他睡不好,也不大好好吃饭,经常找个地方发呆,呆着呆着也就睡着了,至于醒来能看到什么,有的时候是驭空,有的时候是青镞,她们都没有叫醒他,裹了一层毯子在身上,把他紧握到有些发白的手放进毯子里。

 

只有景元那根红丝带,洗了又洗,褪色了也留在身上,比起景元醒不来,他更怕景元睡的太久了,怕他就这样沉睡到天荒地老,等醒来,他自己也不在了。

 

直到开拓者找到了方法,他的噩梦才彻底结束。

 

本该是这样的。

 

景元知道他是被驭空叫去做思想工作了,醒来有数月了,他非凡人,恢复能力也比较快,加上中午睡过了头,平日里都是彦卿来叫他起来工作,睁眼茫茫的才意识那都是六年前的事情,索性半夜睡晚点,就当是调整作息了,可是七月炎夏,正是落雨时节,天气也闷,他见外边有萤火,决定去小道走走。

结果在那捡到了睡成一团的彦卿。

 

他把自己蜷缩起来,在草垛里,稍不注意就有可能忽略,是一只金色小猫一直绕在他脚边,对着他叫了好几声,提着灯就发现他在里边,似乎是睡着了,先是确认他没有淋湿的痕迹,脸皱起来,似乎在做不好的梦,双手交叉紧握着,直到小猫用头拱彦卿的脸,彦卿有些不耐烦的睁开眼,景元正准备抱他回去,身体已经有一半在他怀里了:

 

“将军。。。”

 

“怎么还学小猫睡草垛里,待会下雨你就生病了。”他把手上的灯塞给彦卿:“拿着,照路。”

看上去六年过去了,但他没感觉彦卿重了多少,倒不如说自己在这个年纪可能比他还重些,一摸肩膀那块就明白肯定没怎么好好吃饭。彦卿在他怀里还要缩起来:

“别遮了,刚才我就瞧见了。”景元有点无奈,他抱着他刻意走的很慢,彦卿糊弄道:“什么什么。。。”

 

“脸上的伤,怎么回事?”

“。。。不小心划的。”

“你觉得这种理由能糊弄我吗?”

“是真的。”彦卿解释:“我去帮别人挂签,上边的木坠子不小心掉下来就这样了。”

他本来写了愿望,结果因为这件事,也就忘了挂,景元点头:

 

“七夕啊,也对。”

“不是七夕,是中元节。”

“七夕不是比中元节早么,怎么这就开始准备了。”彦卿摸了摸脸上的纱布,那是因为祭奠那些在对抗丰饶死去的战士,又逢景元醒来,就商量着今年的七夕不过了,喜庆的日子选给景元就行了。

 

“彦卿不想当剑首。”冷不丁的,怀中的人这么说了。

“因为你怕我再沉睡过去。”彦卿身体一僵,挣扎着从景元怀里下来了,景元顺手放开,看他低着眼,他不太明白怎么哄现在的彦卿,也不知他是否需要他哄,记得他叛逆期的那会,周围人说话都听不进去,偶尔对他也是不太耐烦的,那不小心破碎的糖果罐就是如此,玻璃状掉了一地,彦卿看到糖果五颜六色的纸,折射出景元带着暖光的脸,那个时候他也没有责骂他,安慰性的摸了他的头,淡笑着离开了,隔天桌子上出现了新的一罐糖果,不过不是玻璃罐装的,而是塑料袋子。

 

他担心自己被玻璃扎破了手掌,也担心被铁皮罐子磨破了指尖。

 

按照彦卿记忆中的流程,他耍小性子的时候景元应该会第一时间安慰他,然后引着他把实情说出来,最后再开导他,而不是一上来就一针见血的点出来。

他觉得景元变了。可是又觉得这很正常,只有他还觉得自己还是那个随时可以找他倾诉的小孩,很多事憋在心里都要疯了,他问:

“彦卿不可以怕吗?”

“不可以。”景元整个人都感觉变得很飘渺,似乎马上就要离开了,他离开他的怀抱不过几分钟,又扑进去:

“为什么?”头开始无章法的蹭他的胸膛,景元知道这是他想别人哄他的先兆,手攀着他的肩膀,景元想来彦卿变得有什么不同,那大概是现在有些患得患失的模样吧。

从醒来的那一刻就黏着自己,即使在正常睡眠中也常常被不厌其烦的喊醒,他也就一声声答应了,其实就在刚才他是想说当然可以的,但还是改口了,因为他想看看彦卿现在到底是怎样一个心境,他回来了,自然是要尽力给他别过来。

 

“你明白我要说什么。”

 

彦卿依旧不抬头,景元去摸他垂下的手心中,确实有伤,就跟六年前他包扎的时候一样,伤的同一个位置,彦卿反握住他的手:

“。。。知道。”

景元疑惑:“知道?”

 

“您明明也知道。。。我想说什么。”彦卿侧了半张脸出来,牵紧景元的手,他庆幸头发遮住了眼睛,因为他现在不光脸有点发烫,鼻头也有些发酸。

 

他这几个月黏他黏的是个人都能瞧出来,他还不信景元看不出他想说什么,明明就差在脸上写着我想和您在一起,可景元看上去也并非是按兵不动,更像是一种若即若离的状态,对他的亲近既不表现出拒绝,也没表现出接受,一如六年前景元说的话,他总觉得可能对于这个答案,景元并不是特别在意。

 

”你听说过弃猫效应吗符卿?”

 

景元手上拿着断掉的一截红绳,说:“看起来真的是损伤严重。”这个盒子落灰后就一直放在他的居所内,醒来后也无所事事,翻出来了。他其实在意,自醒来后,彦卿去哪都跟着他,六年了,这个小尾巴不仅是没长大,反倒是更粘人了。

 

这红绳是法术固成的,所以普通的方式修不好,景元觉得有点可惜,但彦卿这个年纪也确实不用带了,所以他打算放回原位。

 

“略有耳闻,这幅想靠近又默默保持距离的行为,倒让我有点心疼。”她来的时候静悄悄的,彦卿刚被施了安眠的法术,正安静的躺在景元膝上,对他们的谈话一无所知。

 

“我也这么想。”景元看符玄沉下去的眼神,纠正道:“我感觉彦卿自己陷入了这个怪圈。”

 

就算他好好地在这,彦卿也时不时会过来看几眼,起初他能够理解,但时间一久,就能看出不对了,可是他直接问,彦卿也不会告诉他,何况是在知道答案的情况下,他明白下雨的时候他宁愿撑着伞在雨中发呆,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的窗口。

 

景元关上它吧,还能从透明的板子后看到彦卿来回出现的身影,他打开它吧,受惊的小猫差点伞都掉了,转头就要跑。

 

这回总算给他逮到了。

 

彦卿还抱着那盏灯,景元把他圈在怀里,拍着他的后背,彦卿还不抬头,他估计是嫌掉眼泪丢人,那灯滋了几声,不清楚是眼泪熄灭的,还是彦卿掐灭的,猛的黑下来了。

 

景元:“哎。。。”他抬手摸到他的脸蛋,热乎干燥的,又把问符玄的话问了彦卿一遍,彦卿点头:

“我知道。”末了又补上一句:

“可是彦卿改不掉。”

 

改不掉就改不掉吧,一瞬间,景元脑袋里只剩下这个想法,可是他勾起嘴角,硬把他的脑袋拉出来,指尖摩挲到他脸上的一道还没结痂完全的疤,还能带出血水,他说:

“记得小的时候,我让你那些保平安的物什不离身,就是你这个毛躁的性子,总是磕磕碰碰的,生怕哪一日你就折外边了,我都不知道。”

 

“您可不能咒我。”他的语气听上去很委屈,手指凝了法就再要点灯,景元阻止了他:

“不是咒你,而要是我晚一点醒来,或是永远不醒了,你会放弃成为剑首,那我会愧疚一辈子。”

此话不假,彦卿确有这种打算,其中利弊他权衡过,但还是没能得出个所以然,沉默了一会,他回:

 

“所以您还是想劝我当剑首。”

 

“自然。”

 

“若彦卿偏不呢?”他想着这样景元总算会生气吧,看不到将军的脸,让他有点慌张,很多次梦里就是这样,他总是看不见景元的脸,即使哭了也没人帮他擦掉眼泪,虽然醒来的时候人是麻木的,有些急躁的,迫切的想要一个答案,景元是否真的要推他出去,还是说早有预谋,他前脚离开仙舟,后脚他就会——

 

“那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样。”景元知道他揪住了自己的衣领,踮脚的动作过于显眼的,带着力道抹在嘴唇上的指尖是刻意的,从嘴角舒展的线条一路滑到唇峰:

 

“可以吗?”

这样问了,他有点站不稳,虽然只是踮了一下下,头很快缩下去,幸亏景元捧住了他的脸,这个举动有点滑稽,他说慢点,跟不倒翁似的。

 

“那你低头。”听不到想要的回答,反倒是得到几句调笑,彦卿用了点力,领子皱巴巴的:

“你低头!”他又说了一遍。

“不是在问我可以吗?态度还这么强硬。”他就是不低头,彦卿也就吻偏到了他的脸颊,其实他心里想给他亲一口又怎么了呢? 忿忿地撒开手。

 

彦卿:“……算了,不给亲就算了。”

 

“难不成亲一口还能让你改变心意?”

“不可以。”

 

“那就没必要亲了。”景元慢悠悠的揉了他的脸颊,都没什么肉:“你这脸上还打了粉,就为了遮黑眼圈啊,我要看看有多浓。”彦卿奇怪景元的眼神怎么还跟以前一样锐,拿袖子在眼睛下边擦了一片白,露出了乌青:

 

“熊猫。”

 

彦卿忍无可忍,抓着他的手往外掰,可是他想不通病了那么久的人力气还这么大,看他脸鼓的像包子了:

“松了!将——军……”风把发丝吹进眼睛里,彦卿揉了眼,景元已经把脑袋低下来,凑到他面前:

 

“喏。”景元的嘴朝他贴了几分。

 

“您又戏弄我!”

 

“这才像样,生动多了。”景元说:“每天耷拉着脑袋,患得患失的。”捏他的鼻子:

 

“那天偷听符卿讲话,吓到自己了是不是,你啊你,我拿你怎么办……”

 

彦卿有点懵,景元掐指一算就知道,自乱阵脚的时候习惯做一些多余的事来困扰自己,诅咒这个东西虽然是会卷土重来,可并非是不可根治,何况开拓者已经找到方法了,也就是他听话听一半。

 

“是彦卿庸人自扰了。”他别过脑袋,尴尬的咳了几声。

 

“不,你这叫断章取义。”景元收紧手,拍他的脑袋:

 

“是不是觉得六年前你没给我回应,现在我也不会给你回应啊,我没这么小心眼。”

 

“那您还让我去当剑首,不是赶走我吗?”有的时候,景元确实不知道彦卿的脑袋里整天都在想一些什么事儿,有点好笑又有点心疼。

 

“不走不走,真不走。”

 

“别糊弄———嗯……”他掰不掉他的手,就任由他上脸作乱,期间还发出不满的声音,只是带着他自己都没意识的上扬。

 

——————

“你确定你要走?” 符玄以为听错了:“这诅咒才好没多久,你就这么着急退位。”

 

“我以为你会很乐意接受的。”

 

“我不是不接受…只是没准备,等下?”符玄回忆,总算知道为什么忽然彦卿同意参加下次剑首大会了,他以为景元给他劝好了,没想到啊,原来不是他把人家开导了,是人家把他要拐走了。

 

“?”

景元微笑,符玄可以对天发誓,她绝对不想念被景元坑的日子,说了句:“随便你吧。”

 

景元的身体的确是需要静养了,商量着留在仙舟过了大家给他庆祝的日子就离开,天灯在夜晚被放上空,熙熙攘攘过后已是后半夜,静的连石子落在河面的水花都听得着。

 

但一晚上都没找着彦卿。

 

他当然不担心彦卿会临阵脱逃,毕竟答应了跟他到外界修养,静下来好好练习一年再回去参加剑首大会的事是定下来的,他没有撒谎的恶习,景元一向是知道的,到快天亮的时候,彦卿回来了,双手捧给他一个木签:

 

“既是愿望给我看就不灵了。”景元饶有兴致,翻了两面,并没有看到上面有写什么文字。

 

“我想现场许愿可以吗?”

 

“现场?我可不是神灯。”趁着雾蒙蒙的清晨,他把帽子盖在彦卿脸上,牵着他的手往罗浮的大门走,越来越远,唯独彦卿的声音越来越清晰:

 

“不是,这个愿望只有您能实现,您就答应彦卿吧。”

 

“不——好。”

 

他本来就是要退位的,只是把新生代的主力带走了,一定会落人口舌,还不如趁现在赶紧,偷偷的,悄无声息的把彦卿藏在斗篷下。

 

太久没去过外界了,景元其实是挺不习惯的,外面的事彦卿帮忙打理的比较多,很快,他们就决定在一个比较热闹的小镇住下来。

 

“您现在需要静养,这样嘈杂您能适应吗?”彦卿有点担心。

“不用,太久没见到人间烟火了,很怀念。”他撑着脑袋看窗外的风景。

“是么……”彦卿小声自问了这么一句,也就这么定了。

 

两个好看的人凑在一块怎么说也是旁人的聚焦点,一年下来,景元很习惯这样的生活,彦卿白天会去偏僻的地方练习剑术,他也不会闲着,隔壁的阿婆年纪比较大了,眼睛也不太好,她也没想到能和景元这样年轻好看的帅小伙聊的这么来,离了仙舟,倒让他品了短生种的苦辣酸甜,所以对于阿婆,他不自觉会包容和耐心一些。

 

“你媳妇还没回来吗?”

 

“嗯。”景元看了眼天色,心中估摸着也差不多了:“他去练剑了,得晚一点回来。”

阿婆啊了一声,彦卿这些日子不大爱扎头发了,长长的就在发尾绑个结,帮她摘菜的时候背影看上去薄薄的,腰也细,阿婆寻思景元娶了个这么好看的老婆:

 

“就是声音有点低了,像男孩子。”她有听到每天早晨按时被推开的门。

彦卿会先把景元喊起来,给他梳了头发再离开:

 

“彦卿走了。”

 

景元笑着应声:“是,但我挺喜欢的。”

 

可能是念念不忘,必有回响吧,彦卿回来的时候正正好好,日头刚落下,阿婆正准备回家做饭,见到他回来了,怎么地拉着他的手数落了几句,彦卿的脸红的无处安放。

 

“有志气也是好的了,但整天舞刀弄枪的折损身子怎么可好,这腰细的,养好一点。”

他半张着口,想来必然是景元又使了什么坏性子,正要解释,阿婆接着说:

 

“你啊,明天也别练剑了,阿婆监督你们,早点抱个孩子出来。”

 

“啊……”他撒开手,景元在后面憋不住笑了,他捂着嘴看彦卿语无伦次的模样。

 

“听到没?”阿婆又重重的拍了他的手几下:“小两口都这么好看,肯定能生个一样好看的宝宝。”转头又叮嘱景元:

 

“你也是,听到没?”

 

“听到了。”景元回道:“那我可把媳妇带回去吃饭了。”

 

阿婆这才满意的离开。

 

—————

“哼,我这剑首的事还没八字一撇,等下阿婆连孩子叫什么都替我想好了。”

 

“那叫什么?”景元放下筷子,问了一嘴,彦卿差点呛到:

 

“将军就别跟着起哄了。”

 

“没有,阿婆说的也对,你中午带出去的午饭多半又是没吃完吧?”

彦卿咬着筷子,有点心虚,有时候练的狠了实在是没什么胃口吃饭,但仍然嘴硬:

“吃完了。”

 

“行。”景元点头:“那我过会检查一下。”

 

他就知道景元没安好心,这纯粹就是报复,是欺压,在练习了一天的情况下,他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应对景元过剩的精力,他说:

“要不您明天跟我一起练吧?”

 

“那不行,你忘了,阿婆明早亲自来大门口守着。”说的顺理成章,景元堂而皇之就把他腰封抽走了,手腕上清晰可见鲜红的牙印,彦卿哑口无言,又有点欲哭无泪:

 

“那我们也不可能真造个孩子出来啊!”他是说将军您就适可而止吧,景元还反问他可以吗,可以吗:

 

“说不可以也是可以,你自己说的。”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 ,不许百姓点灯:

 

“这件事当然不可能,但也不是一次两次就能得来的,嘘……”他捂住彦卿嘴巴快漏出的呻吟,告诉他夜深了,小声点:

 

“你也知道阿婆记性不好,说不定哪天就忘了,在此之前,就辛苦———”

 

隔天彦卿真的没去练习,是过了午后他才开门踏入院子的,阿婆今天帮他们做了饭菜,又添了一大碗鸡汤给他:

 

“快些,累了吧,多补补。”

 

彦卿不大应付,乖乖喝下去,他现在对媳妇这个词早就无动于衷了。

毕竟没人能对听了一晚上的词还不麻木。

“你这媳妇确实越看越好看,还是你福气好啊。”阿婆又舀了一勺汤给他。

 

景元今天起的比他早,早就神清气爽了,屋檐下彦卿看见一双狐狸样的眼满意的眯起来,他说了什么,眼睛又转到他身上,彦卿默默放下碗筷。

以后好好听将军的话,是他自己被迫许下的愿望:

“嗯…谢谢……”

 

阿婆附和着笑的他又开始不好意思:

 

“对,能娶到他是我的福气。”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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